作者:Kendall Powell ? (梁郡/譯)
譯文版權來源:果殼網
丹妮埃爾?弗雷澤(Danielle Fraser)第一次投稿的時候,還對學術出版的漫漫征程無甚概念。她用了一年半的時間,研究了3600萬年前開始分布在北美各處的物種的數千個化石,結果很有意思:動物種群在氣候溫暖潮濕的地區分布得最廣。弗雷澤的研究對她拿到加拿大卡爾頓大學的博士學位至關重要,其結果或許可以用來預測哺乳動物將會如何應對氣候變化——而這正是當今生態學的重要問題之一。
在導師的鼓勵下,她在2012年10月向《科學》(Science)雜志投了稿。
以下是接下來半年發生的事情:
十天后,論文被拒了。
她又投給了另外一家頗具聲望的期刊——《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PNAS)。
——又被拒了。
然后,她試著投給《生態學快報》(Ecology Letters)。
還是落空……
“那個時候我真的很絕望,我的論文甚至都沒有送到審稿人手里。我很想知道應該如何改進文章?!备ダ诐苫貞浾f,“我想著,不如隨便投給一家起碼會評審我的論文的期刊得了?!?/span>
2013年5月,她把論文投給了《英國皇家學會報告B》(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Society B),這家期刊在她所在的領域影響因子很高。文章被送去評議了,這時,距離弗雷澤第一次向《科學》投稿已經過去了7個月?!翱偹?!”弗雷澤心想。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才僅僅邁出了通往最終發表的長征之路第一步:那后面還有三次投稿,兩次拒稿,兩輪較大的修改以及數不清的草稿版數在等著她。到了最后發表的時候,她連看都不想再看自己的文章一眼了。?
“我們就是拒你的稿?!眻D片來源:nature.com
弗雷澤的沮喪經歷并不是個案:科研工作者們對發表研究成果需要花費的時間日益感到質疑。許多人感到自己陷入了一種“投稿,拒稿,審稿,再審稿和再再次審稿”的循環中。這一周期要花費數月,似乎正在吞噬他們的時間,妨礙他們對職位、經費和終身教職的申請,也拖慢了研究成果的傳播速度。2012年,紐約洛克菲勒大學的神經科學家萊斯莉?沃斯霍爾(Leslie Vosshall)撰寫了一則評論,哀嘆科研成果發表的“龜速”[1]?!叭缃?,三年過去了,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爆F在,沃斯霍爾表示,“發表的那一天簡直遙遙無期,不管哪家期刊都是這樣,太漫長了。
但是,學術出版周期真的變得越來越長了嗎?如果是,為什么會這樣?《自然》調查了最近一些關于學術出版周期的分析——許多分析都來自正在苦等自己的研究成果見刊的科研工作者們——并和科研工作者及編輯們就他們的經歷進行了對話。
結果有些讓人驚訝。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計算生物學研究生丹尼爾?希莫斯坦因(Daniel Himmelstein)為《自然》雜志分析了PubMed數據庫中收錄的所有列明了投稿和接收日期的文章,結果并沒有找到證明學術出版周期延長的證據[2]:三十多年來,審稿周期——即從投稿和被接收的間隔時間——的中位值都穩定在100天上下。但分析結果中也附帶了一份聲明:并非所有的PubMed期刊都記錄了這些時間節點信息,包括一些頗知名的期刊也沒有,還有些期刊顯示的是修改后再次投稿、而不是首次投稿的時間?!爸匦掠嫊r是個尤其惡劣的問題?!毕D固挂蛘f,這意味著分析結果可能低估了學術出版的延時問題。
一些數據顯示,某幾類期刊的審稿周期的確變長了,比如一些廣受關注的開放獲取期刊和大名鼎鼎的“香餑餑”期刊。根據希莫斯坦因的分析結果,在過去十年間,《自然》雜志審稿周期的中位值就從85天增長到了稍高于150天的水平,而對《公共科學圖書館-綜合》(Public Library of Science, PLoS ONE)來說,在大致同一時期內,這一數值從37天增長到了125天。?
整理者:審稿周期-Daniel Himmlstein; 見刊周期-Daniel Himmelstein; 與影響因子關系-Stephen Royle。數據:參考文獻[5]。圖片來源:Nature;漢化:梁郡
許多科研工作者對這種情況感到奇怪:他們原本期待數字出版技術的發展和期刊數量的增加能加快論文的發表速度。他們認為期刊的審稿周期耗時太久,審稿人也在比過去要求更多的數據量、文章修改和補充實驗。沃斯霍爾認為,科研工作者和審稿人對對方的要求越來越不合理的。
期刊編輯們則反駁:科學研究本身就比以前更加注重數據的豐富程度,編輯和同行評議的標準也在提高,待處理的論文數量也在不斷增加。他們還表示已經在著手加快學術出版流程了。?
不同學科領域的學術出版流程和等待時間也有差異,例如社會科學類論文的發表就眾所周知地慢。在物理學界,一種常見做法緩解了需要迅速發表論文的壓力:研究者會在arXiv網站發表“預印本”——尚未進行同行評議的論文。抱怨學術出版周期太長的重災區在生物學界,該領域競爭激烈,想要事業進階,就可能必須有文章發表在著名雜志上。2016年2月,70多位科研工作者、贊助人、期刊編輯和出版人在馬里蘭州的霍華德·休斯醫學研究所召開了會議,商討生物學界是否應該引入預印刊發模式來加快學術出版?!拔覀冃枰獜母瓷戏此嘉覀兪侨绾巫叩竭@一步的?!蔽炙够魻栒f。
2012年3月,英國華威大學的一名細胞生物學家斯蒂芬?羅伊爾(Stephen Royle)開始了自己的論文發表之路。他的最新研究解答了一個具有爭議的問題:細胞如何在分裂前檢測到染色體排列好了。
羅伊爾首先將論文投給了《自然-細胞生物學》(Nature Cell Biology)。這家頂級期刊的一位編輯在聽完羅伊爾的演講后建議他投稿。
但是文章卻被拒了。
接著,他又投給了《發育細胞》(Developmental Cell)。
——還是被拒。
羅伊爾第三次投稿的對象《細胞生物學雜志》(Journal of Cell Biology)將論文送去了評審。
發回了一大篇修改意見——還有一封拒信。
羅伊爾和他的團隊花了6個月時間完成了評審建議的補充實驗和文章修改,然后將文章投給了《當代生物學》(Current Biology)。
又被拒。
再投給《歐洲分子生物學組織學報》(EMBO Journal)。
評審后拒稿。
2012年12月,他向《細胞科學雜志》(Journal of Cell Science)的投稿被送去評審。
最后,《細胞科學雜志》決定接收文章。
一位審稿人表示,他之前在其他期刊上就評估過羅伊爾的論文,并且認為應該發表。這位審稿人認為羅伊爾的研究“執行優美,控制精確,解釋有度”。而第二位審稿人則認為不應該發表。最后,《細胞科學雜志》決定接收文章。這時,距離從羅伊爾第一次投稿給《自然-細胞生物學》已經過去了317天。又過了53天后,論文才在線發表[3]。后來,這篇論文獲得了《細胞科學雜志》的2013年最佳論文獎。
盡管收獲了榮譽,羅伊爾還是認為之前的幾次拒稿打擊到了學生們的士氣——完成實驗的是他們,當時需要論文畢業也是他們。他還覺得這篇文章理應發表在更有名的期刊上,被更多人讀到?!安恍业氖?,在現在這種風氣下,如果論文沒有發表在頂級刊物上,就很容易被低估?!绷_伊爾說。他也做了一些關于學術出版周期的分析,將結論寫在了博客里。他發現自己的經歷并不特別:羅伊爾查閱了自己所在的實驗室之前12年發表的28篇文章,發現從首次投稿到最后見刊的平均時間猶如一次“懷胎”——需要大約九個月。
“就快來了哦!”平均下來,羅伊爾所在實驗室每篇論文從投稿到發表要花的時間堪比人類懷孕。圖片來源:americanpregnancy.org
但是羅伊爾本人要為這種等待負多少責任呢?在投稿那篇關于染色體的文章時,羅伊爾對挑選目標期刊的過程簡直再熟悉不過了:首先選擇領域內名氣最大的期刊(通常是影響因子最高的),然后逐級而下地轉投他刊。(《自然-細胞生物學》目前影響因子為19;《細胞科學雜志》為5)??蒲泄ぷ髡?、研究補助評審以及招聘委員們普遍使用期刊的影響因子或名氣來衡量學術文章的質量。但另一方面,批評者們卻認為,編輯們為了提高期刊的影響因子只挑選最引人注目的文章,這樣便促使作者們沿著期刊的等級挑選目標,從而增加了拒稿次數,延長了等待時間。
期刊編輯們可不認帳?!蹲匀弧返木庉孄悎D?丹(Ritu Dhand)反駁,《自然》雜志的錄用標準是挑選原創性強、重要程度高的論文,這樣“可能會提高期刊的引用率和媒體影響,但《自然》的編輯并不為這一考慮左右?!?
這個挑選期刊的過程,到底讓整個學術出版周期延長了多久呢?羅伊爾在分析自己課題組的論文時發現,超過一半的論文都經歷過這個過程,其耗時從幾天到八個多月不等。接著,他分析了PubMed數據庫2013年收錄的全部文章,調查學術出版周期是否跟影響因子有關系。結果呈倒鐘型曲線狀——在影響因子最低和最高的期刊發表文章的等待時間,比影響因子居中的期刊要長。影響因子居中的絕大多數期刊的審稿周期在100天左右,這與希莫斯坦因的分析結果一致。影響因子非常高(30-50)的期刊審稿需要150天,支持了向一系列頂尖期刊投稿可能會導致論文遲遲得不到發表的觀點。?
許多科研工作者、編輯和出版社都知道,僅僅用期刊的名氣來衡量科學研究的質量和價值是錯誤的,但解決這個問題似乎遙遙無期?!拔恼掳l表在什么地方不能說明你是什么樣的人,你的研究的影響力,或者研究是對是錯?!睔W洲分子生物學組織(歐洲生命科研工作者的領導性組織,EMBO學報的出版方)的主任瑪麗亞?勒普?。∕aria Leptin)說,“但作為經費贊助方或終身教職評委會的一員,我們沒人敢說自己只看作者發表的文章本身、而不看發表在什么期刊上?!?/span>
然而,正為發表自己的古動物種群論文而奮戰的弗雷澤馬上就要發現,執著于著名期刊并不是論文遲遲無法發表的唯一原因。
到2013年10月,距離弗雷澤首次投稿已經過去了一整年,她已經不怎么關心影響因子這回事了。彼時,論文正在被《英國皇家學會報告B》評審,最后等來的是一大篇審稿意見,還有一封拒信。弗雷澤決定最后試試PLoS ONE,這家期刊影響因子為3的期刊以快速發表聞名,聲稱只要是嚴謹的科學研究,無論其意義大小,視野寬度,或者是否可能被引用的都能得到發表。
PLoS ONE只將論文遞交給了一位審稿人。接下來:
兩個月后,弗雷澤收到了決議信,表示如果根據建議修改,她的論文便有資格重新被審,否則將會被拒。
她做了修改,增加了引用,重新做了少量分析。
2014年3月,PLoS ONE將論文重新遞交給了另一位審稿人
兩個月的等待,換來的是新的意見:需要大量修改。
“他們沒直接拒稿我已經很高興了?!备ダ诐苫貞浀?,“當時,我確實寫了郵件說,‘這是第一百萬稿了!’”但她沒有放棄,在根據審稿人的要求對文章進行了更多修改后,于2014年6月第三次向PLoS ONE投稿。成功!在最初向《科學》投稿后的第23個月,論文終于在線發表了[4]。漫長的同行評議和修改過程的確提高了論文的質量,弗雷澤如今這樣說?!罢撐拇_實改進了許多?!钡俏恼碌闹饕Y論也有所改動嗎?“并沒有?!?/span>
去年,荷蘭蒂爾堡大學的一名行為科學家克里斯?哈杰因克(Chris Hartgerink)分析了公共科學圖書館從2003年開始出版的系列期刊(選擇公共科學圖書館系列的原因是其數據較易獲得,同時他自己也有一篇文章在PLoS ONE等待發表)。他發現,在過去十年中,該系列的平均審稿周期翻了一倍,從50–130天延長到了150–250天,具體視期刊而定。而羅伊爾在審閱過去十年中刊發過細胞生物學論文的8家期刊時,發現有7家的學術出版周期延長了,其主要原因在于審稿時間延長。
有爭議認為,同行評議者的要求比過去更高了。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羅恩?維爾(Ron Vale)分析后發現,《自然》《細胞》以及《細胞生物學雜志》三家期刊2014年上半年文章的作者數目和實驗圖像的張數都比1984年上半年多了2-4倍[5]。維爾認為,這表示學術出版本身對數據量的要求提高了,并猜測大部分數據都是作者為了達到審稿人的要求而增加的??蒲泄ぷ髡邆儽г惯^度熱情的審稿人總是要求補充或者增加新實驗來證明觀點?!靶薷囊话愫茈y對論文有本質上的改動,畢竟大標題都沒變?!绷_伊爾說。他在分析自己課題組的論文時發現,在為時平均9個月的學術出版周期中,為了再次投稿進行修改花費的時間占了快4個月。
對許多等待論文發表的研究者來說,同行評議之路漫長而坎坷。圖片來源:Nick Kim, Massey University, Wellington
許多科研工作者還怪罪期刊編輯,認為他們不愿意在評審意見不一致時向作者提出清楚的指導和決議。期刊負責人們不同意這個說法,聲稱他們的編輯在處理不一致的評審意見方面做得很完善。麻省劍橋市的《細胞》主編艾米麗?馬庫斯(Emilie Marcus)說,她的編輯在發表與否的決議上很負責,并幫助作者們擬出修改文章的方向。
編輯們認為,技術進步意味著科研需要處理越來越多的數據,與此同時,向學術圈開放科研信息越來越受到重視。馬庫斯說,《細胞》正在著手縮短審稿周期,例如,提高只需一輪修改即可發表的文章的比例,這一比例在2015年達到了14%。2009年,《細胞》還限制了可隨論文附錄的補充材料的數量,以避免審稿人向作者要求“額外、不相關的實驗”。?
舊金山《公共科學圖書館》系列的執行主編維羅妮可?基莫(Veronique Kiermer)拒絕討論有關弗雷澤論文的詳情。不過,她認為長達9個月的審稿總耗時是個“例外”,而且“僅由一位審稿人評審論文也并不理想”。她承認PLoS ONE的學術出版周期延長了,而原因之一是論文的數量也增加了——從2006的每年200篇,到現在的每年30,000篇——尋找和指派合適的編輯和審稿人也很費時間(2015年,PLoS指派了76000名審稿人)。基莫認為,還有一個原因是在過去十年中,必要的檢查步驟也增多了——包括利益沖突披露,動物福利報告和抄襲篩查?!拔覀儠贿z余力地從技術和工作流程兩方面來縮短學術出版周期?!彼f。
《自然》的丹也認為,如今期刊比過去更難找到審稿人:“也許是因為需要評議的文章實在太多了”。希莫斯坦因的分析發現,PubMed在2015年的文章數量幾乎達到了一百萬篇,比起2010年翻了不止一倍。
數字出版可能有助于縮短“見刊周期”——從論文被接收到見刊所需要的時間——而對于縮短審稿周期則無甚作用。希莫斯坦因的分析顯示,2000年以來見刊周期已經縮短了一半,現在的中位值只有25天。
幾家新創立的期刊和在線出版平臺已經承諾,還將進一步加速學術出版流程。創刊于2013年Peer J期刊系便是鼓勵開放性同行評議的幾家期刊之一。在開放性的同行評議模式下,審稿人的姓名和評審意見也將與論文一同公開。人們期待,這種透明的審稿模式可以避免審稿人不必要的拖延和繁冗的修改要求。
2012年創刊的生物醫學和生命科學期刊eLife則保證,在收到投稿的幾天之內,作者就會得到初次編輯決議,并迅速完成審稿。審稿人受到了嚴格的限制,除了被嚴格指示不許要求“完美的實驗”外,要求作者補充的實驗也必須是能在兩個月之內完成的,如果不行就拒稿。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細胞生物學家蘭迪?謝克曼(Randy Schekman)是eLife的主編,他表示,這些規則意味著被該期刊接收的文章中,三分之二只需要通過一輪審稿。
eLife的宣傳海報。圖片來源:publications.mcgill.ca
在2015年的分析中,希莫斯坦因對從2014年1月到2015年6月,在PubMed數據庫中有論文時間節點信息的3482家期刊的審稿周期中位值進行了排名。Peer J的審稿周期相對較短:投稿后74天完成審稿,eLife則需要108天,而PLoS ONE需要117天。相比之下,《細胞》的審稿周期為127天,而《自然》的是173天?!豆部茖W圖書館-醫學》雜志需要177 天?!栋l育細胞》(Developmental Cell)是較受歡迎的生物醫學期刊中最慢的之一,需要194天。馬庫斯提醒,由于各家期刊對收到投稿、文章修改、文章接收等節點的定義存在差異,期刊之間的平行對比存在困難。他也指出《發育細胞》很重視及時審稿。
預印發表也不失為讓生物學家們加快論文發表速度的一種方法。德國馬爾堡大學的理論物理學家,同時也是《物理評論》(Physical Review E)的副主編的布魯諾???斯兀˙runo Eckhardt)認為,這種形式能讓論文迅速地收到意見和建議?!斑@幾乎有點像發在臉書上一樣——表示你已經準備好公布研究成果了?!彼f。
由紐約冷泉港實驗室運營的服務器bioRxiv能在24小時之內將論文在線刊發,并提供數字對象識別號(DOI);之后的修改都帶有時間標記,任何人都可以閱讀論文并留下意見?!耙豁椦芯砍晒M入公眾視野后,就可以從百家爭鳴的意見中獲益?!本S爾說。不止如此,支持者們認為,預印發表還可以很簡單地引入到傳統的學術出版模式中。2012年上線的F1000 Research就這樣做了,他們首先將論文刊發在網站上,然后邀請研究者進行開放性的同行評議和修改。
一些科研工作者還更進一步。他們使用諸如GitHub,Zenodo和figshare之類的平臺,來發布研究進行過程中產生的每一個假設、收集到的每份數據和每張圖像。每個文件都可獲得一個數字對象識別號,方便被引用和追蹤。希莫斯坦因之前已經通過預印方式發表過論文,2015年1月,他開始使用Thinklab平臺撰寫和發表新項目的研究成果?!拔尹c擊‘發布’后就能即時獲得一個數字對象識別號?!彼f?!鞍l表在傳統期刊上真有那么多好處嗎?或者還是最好采用最快最高效的方式來發表研究成果?”?
菲爾茨獎得主、數學家蒂莫西·高爾創立了免費在線期刊《離散分析》;數學家陶哲軒宣布破解埃爾德什差異問題的論文就發表在了這份在線期刊上。圖片來源:Discrete Analysis
然而,預印發表和實時數字發表平臺也不是萬能靈藥。沃斯霍爾表示,許多生物學家由于擔憂成果被競爭對走挖走,或者失去成果的知識產權而“懼怕”預印發表。而且,在預印發表之后,科研工作者們仍然逃脫不掉同行評議流程,為了使自己的簡歷生色,也不得不繼續追求高影響因子的期刊。沃斯霍爾指出,科研工作者群體依賴于傳統期刊起到的“聲譽過濾器”作用,來使重要的論文得能到合適的讀者的注意。沒有了傳統期刊,“我們上哪兒去找那些優秀的研究呢?”她問道。
對弗雷澤來說,她在PLoS ONE上發表的文章最終獲得了成功。在等待了將近2年才終獲發表后,弗雷澤表示,她的文章收獲了學術界的肯定。她的文章被閱讀了近2000次,在Facebook和Twitter上分享了51次,被下載了280次。這篇文章的發表也幫助她保住了現在的職位——華盛頓史密森學會自然歷史博物館的博士后?!拔一旧夏玫搅宋夷苣玫降淖詈玫牟┖舐毼??!?/span>
然而,弗雷澤并不想再經歷一次上篇論文的發表全過程。所以近來,她傾向于將新文章投給有可能馬上發表她的文章的中檔期刊?!叭绻罱K目標是獲得教職,我可沒法為一篇文章等上兩年?!备ダ诐烧f。(編輯:Calo、Stellasun)
題圖來源:Nature
Vosshall, L. B. FASEB J. 26, 3589–3593 (2012).
Himmelstein, D. S. & Powell, K. Zenodo Repository http://doi.org/bb95 (2016).
Cheeseman, L. P. et al. J. Cell Sci. 126, 2102–2113 (2013).
Fraser, D. et al. PLoS ONE 9, e106499 (2014).
Vale, R. D. Proc. Natl Acad. Sci. USA 112, 13439–13446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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